第三十五章 我想守护你
被师父发现自己的心思，若妍有些害羞。 当晚，若妍在床上翻来覆去，想着自己一直逃避的问题—宋宇修对她，或她对宋宇修，究竟是怎么回事？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他？ 接下来的五日，刘岳召集了重臣及将军们共同商拟对策，将原来的战线做了紧急的调整。果然第十日霄千律便发动攻击，各路将军依照刘岳和宋宇修先前的规划皆能防守住要塞，唯有一处，一直是虞国难防的烟雀岭，宋宇修亲自领军驻守。 此处，亦被姬明道视为攻破虞国的最佳地点，他与霄千律亲自带领大军前往。此战死伤惨重，姬明道藉着妖术大举攻破前线的虞国军队，一直攻到宋宇修驻守的武关。宋宇修靠着与霄国不成比例的兵力苦撑十日，后援的兵力刚从其他战役调派人手出来，还需三日才到。 若妍身上的蛊毒已解清，每日都跟着凌云听取最新战报，听到宋宇修战情告急，武关又离自己相当遥远，内心焦躁不安。 「这姬明道应该是拼了，居然以诅咒之术在操纵战情，这可是要折他自己的阳寿……。」吟霏咬着手指头说道，她没想到这魔头居然会拿自己的血做降邪之术，但这么一来，对宋宇修真的很不利。 「这……这可怎么办？」若妍担心的看着凌云。 「据说，宋宇修身中毒箭，现在一边带伤一边等带救援的军队到来，身边的猛将都分散去守别的边防，情况不是很乐观。」普桓回报着最新的情报。 霄千慕不发一语的看着在讨论战事的大家，虽然自己已是自由之身，但母亲在凌夜受到很好的保护，凌云对自己和母亲也都有恩，本来想把若妍带走的他，现在也对凌夜有了些感情。 「看来解决这妖士是第一要务，但上次跟他交手，他根本不用露面就可以施法术，要抓到他可是更难了。」凌云说着。 「姬明道这个人……也不是没有弱点。」霄千慕缓缓说出。 「千慕哥，他的弱点是什么？」若妍焦急地问。 「是他的续命阵，此阵设在霄国的天魏宫里，但里面的机关重重，若破此阵，姬明道便施展不出妖术。」 「机关可有破解之法？」凌云问道。 「我曾派人试着破解机关，为了将来有一天自保用，可惜能活着回来的人，只破了一半的机关……而且，该密室只得一人进出，无法同时多人相互照应。」霄千慕眼中透露着此法的难度相当高。 凌夜里，最会破解机关的就是自己了，若妍忖度着自己前往霄国的打算，不发一语。 凌云自然是看得出若妍的心思，但他怎么会让若妍去犯这个险？揉了揉眉心，凌云说道：「唉……还是想想其他法子吧。」 夜里，若妍去沁心房找正在沉思的凌云。 「师父……」若妍知道凌云已经料准她会来。 「徒儿，别说了，师父不会允许的。」 「徒儿……有个心结，藏在心底很久了。」若妍决定对师父坦白。 「……但说无妨。」凌云示意让若妍坐下。 「若有个人，他的一举一动，会让你的心情起起伏伏；他对你忽冷忽热的态度，会让你感到不安；即使已经分开很久，你还是会担心着他……师父，这代表什么？」若妍低着头问着。 「若妍，当你这么问，就已经明白了，不是吗？」凌云俊逸的双眼望着若妍，这小丫头毕竟还是动情了。 「师父……徒儿心理一直掛念着师父的话，所以一直把心给锁着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，越是锁着它……它却越是感到痛苦。」若妍手揪在胸前，想向凌云求救。 「徒儿，难为你了，为师的对你太严厉，不知道居然影响你这么深。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和对方能解。为了他，你真的愿意连命都不要？」凌云严肃地问着若妍。 若妍脑海中想起和”他”相处的点点滴滴，不论是在宫里时，他处处护着自己，或是在明雪峰，被人砍成重伤也不吭一声。十几年前，还为了自己牺牲了可以在凌夜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。与他相比，自己为他所做的实在不足一提。 「是。」若妍抬头，双眼迷离地望着凌云，第一次对自己的心意坦白，感到胸前一片炙热，眼中含着泪水。 「唉……罢了，明日，再商议如何进入霄国吧！」凌云叹了口气道，没想到命运如此作弄他俩个最得意的徒儿。 若妍离开沁心房后心中默默做了打算，走到霄千慕的门前。 「千慕哥，休息了吗？」若妍怯生生地问。 一个粗鲁的开门，修长白皙的手臂一把将若妍搂进门：「妍儿~~你要来我房里随时都欢迎。」自从不用再餵毒后，霄千慕总感觉心里空空的。 若妍被霄千慕抱在怀里，那熟悉又冰凉的触感贴在脸上，一时间羞红了脸：「千慕哥别闹，人家要谈正经事。」若妍推开霄千慕，赶紧坐下与霄千慕保持点距离。 「唉……我就怕你要跟我谈”正经事”。我心里有底，你是一定会去的，所以我跟你一起去。」霄千慕认命地坐下，双手插在胸前，好像没得商量。 「咦？」若妍睁大了眼。 「明日，就跟你师父说吧，我俩去霄国破他个续命阵。」霄千慕眼带桃花，充满自信地说，好像一点也不畏惧。 「……要怎么破？进入霄国都不容易了」若妍一步一步的套霄千慕的话。 「我身上还有当时离开霄国带的令牌，可以进入霄国，但要进入皇宫，还需要有人帮忙。」 「谁能帮忙呢？千慕哥现在应该也被通缉了？」 霄千慕拿出一个青色的玉珮说道：「靠这个，宫里有一个将军叫罗士夫，他的父亲曾得罪姬明道，被暗中下毒赐死。将死前罗将军来求我替他父亲解毒，我用血救活了他的父亲，故他给了我这个玉珮，日后有他能报恩的机会，他必当仁不让；他的父亲活过来之后，因为不能让姬明道发现，只好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，姬明道是他的仇人，想必此人很乐意帮我们进入天魏宫。」 「如此甚好……甚好。」若妍看着这玉珮及令牌。 「明日，大概天亮后就要动身，你师父那边……可会让你去？」 「嗯，没问题的。倒是，为了让若妍做好万全的准备，千慕哥可以先告诉若妍计画得细节和位置吗？」若妍迫切地望着霄千慕。 霄千慕看若妍这么谨慎，就把进入霄国最快的路线、宫里的位置、之前顺利闯入机关的一半路线图给画出来一一说明，并说了如何从宫里撤退的路线。 两个时辰后，霄千慕打了哈欠，若妍为他倒了杯茶：「千慕哥……你为什么要陪若妍去？此行很有可能会赔上性命。」 霄千慕喝了口茶，说道：「傻瓜，我不陪你去，还有谁能陪你去？虽然我没有很想帮那个男人，也不想管虞国的间事，可是……让我感觉到活着有意义的人是你，我怎么捨得你自己去犯险？」霄千慕摸了摸若妍的脸，宠溺地看着她，深情的眸子让若妍低下了头。 若妍想了一会儿，起身走向霄千慕的床边，霄千慕疑惑的看着她，也跟着她走到床边。 「千慕哥—」若妍突然抱着霄千慕，虽然霄千慕常和若妍打打闹闹，但这一次是若妍主动抱着自己，霄千慕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：「妍、妍儿？」 霄千慕的双手搂着若妍，嘴唇轻轻的在若妍的发丝上轻抚着，一阵好闻的兰花香味向自己袭来。 「千慕哥，若妍很幸运遇到的刺客是你，你待若妍一直很温柔……可是只有一件事情，你可不可以答应若妍？」 「妍儿，尽管说。」霄千慕感到喉咙一阵燥热，声音也变得低哑，若妍的女人香让他渐渐放弃抵抗自己的慾望。 「还记得……我们认识至今的点点滴滴吗？我们一起闯过青楼、扮过妓女，在河洛城吃了好多甜食，你救了个孩子，好多人跟你道谢，还拿到一面金牌—」若妍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与霄千慕相处的画面。 「……你说这些做什么？我当然记得。」那俗气的牌子居然让他一直放在身上。 「接着我们还放了水灯……那天的河景，好美。」若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霄千慕：「若妍曾经对千慕哥说……活着就会遇到好事，千慕哥，你现在相信吗？」 望着若妍美丽清澈的双眼，霄千慕迷失了自己：「……嗯，好像……真是如此呢」霄千慕情不自禁低下头靠近若妍，若妍湿润红嫩的唇诱惑着霄千慕，两人的脸越靠越近，一直到霄千慕要吻到若妍的那一剎那，若妍说道：「那么请千慕哥答应若妍，今后……不要为了若妍而活，而是为自己而活！」 霄千慕惊讶得睁开眼睛，眼前的小女人满脸是泪水，不捨的表情在她的脸上惹人心疼，当若妍的手抚摸在霄千慕俊美的脸上时，霄千慕感到一阵晕眩，手脚渐渐失去知觉。 「若妍……你……对我下药？」 若妍顺势将霄千慕放倒在床，擦擦眼泪说道：「千慕哥，我最不希望一起去霄国的人就是你，那里的回忆对你来说太残酷、太悲痛了……」若妍一边将霄千慕整顿好，霄千慕靠着仅剩的知觉生气得看着若妍。 若妍展开调皮的笑顏，勾人的大眼望着霄千慕生气的脸：「千慕哥哥，你可别辜负若妍，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？若让我在地府遇到你阿，换我毒你！」若妍边说边捏了霄千慕白细的脸，顺便报一下以前总被他捏着玩的仇。 一直到霄千慕沉睡过去，若妍才依依不捨的离开，离去前，摸走他胸前的令牌和青玉，留下了几封书信在他房里，骑着快马狂奔而去。